【破云/吞海】青霄白日（七）
*非典型阅读体，答题体
*cp严江，葱花鱼
*时间线破云严峫刚遇到江停（陆成江），吞海吴雩刚到津海支队
本章要素 ：画师的身份，一部分真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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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下一题，《吞海》。
画师一共有几个人？】
此言一出犹如把活青蛙丢进沸水里，津海几个重量级领导全部脸色巨变，就连宋平脸上也不怎么好看。
“画师难道不是一个人吗？”步重华呼吸急促，十几年前父母的惨死就是为了保护画师。他声音干涩，“画师应该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，警方卧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代号……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宋平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：“有两个。我和吴雩。”
【回答错误。正确答案是：宋平和阿归。】
“阿归？阿归是谁？”
宋平瞪大了眼睛 ：“阿归不是解行的化名吗？解行他回来以后不就叫吴雩了？”
他蓦然意识到了什么，声音颤抖 ：“吴雩不是解行？那解行呢？！”
吴雩讽刺地笑 ：“那不就要问问你们的大英雄张博明了？”
“张博明？这跟张博明有什么关系？”
林炡喉咙一紧，心跳加速，沉声道 ：“张博明已经死了。”
“死了？怎么死的？”
“从疗养院顶楼跳下摔死，至于究竟是不是自杀……”林炡紧紧盯着吴雩，“还没有定论，但是他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，是吴雩。”
彻底乱套了。
空间里的声音几乎掀开房顶，卧底十余年的英雄突然变成涉嫌杀害警方联系人的嫌疑人，这种变故打的所有人猝不及防。
吴雩的一句话让场面更加白热化 ：“他死是他自己恐惧！这种无法容忍一丁点‘污点’的精英派娇花，他不配当警察！”
林炡怒吼 ：“吴雩！你这样说话只能给你加重嫌疑，请你理智!”
吴雩嘴角挂着一丝冷笑，双眼泛红，还想继续，却被系统截断。
【自动查看解析一：真相。
张志兴打断了宋平，微笑道：“我想请问今晚始终保持沉默的主角——吴雩支队长，你。”
众目睽睽投向吴雩，却只见他脸色淡漠如冰。
张志兴不在意，一字一句地笑着问：“你是如何发现我身上有疑点的，又是如何一语定乾坤，说动林炡让所有人陪你一起，联手做局来抓我的呢？”
步重华猝然看向吴雩，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种极其不祥的预兆，仿佛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隐忧瞬间翻腾直上，死死攫住了心脏。
吴雩无声地闭上眼睛，在众多视线聚焦中，仿佛连呼吸、心跳和风声都静止了。
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。
“……因为你给步重华的照片。”他终于在众人面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，声音略微沙哑，却平静如深水：
“你在扫描那张照片之前，撕掉了题注中的三个字。”
周围人人都面露疑惑，只有步重华闪电般想起那照片上的两行题注：
【拾月贰五日，母亲】
【解行】
缺少了三个字？他眼皮剧烈一跳。
哪三个字？！
“……我就说呢，原来如此。”张志兴抽着气点头，眼底闪烁着讽刺、可笑、荒谬、疯狂等等混杂起来的寒光：“我竭力在世人面前帮你掩盖，却不料正因为这点，暴露出了我早就知道那个秘密的事实……是啊，我真的不该把‘与阿归’那三个字撕掉，是不是？”
步重华思维空白，空气霎时凝固。
“你为了帮那些亡魂报仇，可真是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命啊。”张志兴一下一下地抽气，极度亢奋颤栗让他脸色妖异地涨红，变调的尾音重重撕扯每个人的耳膜：“是解行替你死在‘红山刑房’时，叮嘱你要报仇的吗，阿归？”】
“张志兴？又是谁？”
林炡蹙眉：“他是张博明的父亲，他和此案有牵连？”
江停愣在了原地，他张张嘴没有吐出半个字。
解行，死在了红山刑房。
【重磅炸弹爆发后的余韵久久回荡在虚空中, 把所有声音都屏蔽在了无形的屏障之外，足足过了好几秒，一名津海市委领导才挤出声音：
“什……什么意思？他不是‘画师’吗？阿归是谁？”
林炡强压情绪刚要开口, 却被张志兴抢了先：“知道金三角的毒枭塞耶么？你要是知道塞耶, 就能知道他独生女身边最忠心的保镖是谁。”他恶意地向吴雩一瞅, 笑道：“你看，区区十年就没人知道你了，多可惜——想当年连方片J金杰都得管你叫一声哥，是不是？”
方片J？！
没人知道阿归是谁, 但提起方片J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，能让金杰叫哥的可想而知是什么角色。那市委领导脸色霎时更难看了, 铁青地指着吴雩哆嗦了半晌：“可是……可是那没道理啊？十二年卧底回来换了人, 你们云滇发现不了？你们简直——简直——”
林炡声音紧绷绷地：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。”
“怎么不是我们想的那样？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！你们把毒枭的人当作功勋卧底塞来我们津海，你们到底是想干什——”
“吴支队长。”这时宋平沉声打断了：“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吗？！”
满室霎时安静下来，众目睽睽之中, 只见吴雩垂眼望着身前凝滞的空气，没有看任何人，更没有看步重华。
少顷他终于吸了口气，说：“没有。”】
津海那边像被冰冻过一样，一片死寂。
“把毒枭的人做卧底？这……”
江停脸色紧绷，他是知道一部分真相，现在看来，那部分真相可能只是巨大冰山的一角。他叹气，解行，你究竟留了多大的难题给我们……
步重华潜意识里信任吴雩，但这种发展让他无法为吴雩辩解任何一点。
【“是我顶替了解行。”
——是我顶替了解行。
他每个字都非常平淡又清晰，但却像烧红了的钢针, 宋平勃然色变：“吴支队长！”
另一边林炡终于忍无可忍：“我说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！”
所有人都他林炡异常焦躁的声音一震，紧接着只见他深吸了口气, 再次强压住情绪：“卧底计划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复杂，我也是在张博明死后才慢慢摸索出头绪, 但我敢肯定十二年来的画师都是吴雩。从锦康区看守所坐牢开始算起, 到一年前围剿鲨鱼，从头到尾没别人, 都是他！”】
“都是阿归？毒枭的马仔？”
步重华听到一顿，回头目光如剑，一字一顿道 ：“别这么叫他。”
有个刚入职不久的小警员恍惚道：“我感觉我在看年度警匪悬疑大片……这要是拍成电影肯定大卖……”
宋平依旧抓住那个核心问题 ：“那解行呢？！”
吴雩看了步重华一眼，一语不发，仿佛刚刚那个一身尖刺、像头发怒的狮子的人不是他。
【“都安静！”宋平呵斥了句，皱眉转向林炡：“那解行是什么人？”
林炡看了吴雩一眼。
明明是所有混乱的中心，这个人却格外沉默安静，像是所有情绪、所有神态、甚至所有声色都从他身上褪去了，如同一潭死水般无声无息。
“解行是特情正式备案的卧底人员，代号‘画师’，但他并不是特情组唯一的卧底。十三年前我们分批送出了很多人，都是经过层层考核选出来的，都一样的忠诚优秀。”林炡顿了顿，似乎很难找到合适的词句修饰自己的意思，最终只能放弃了：“——解行只是一个庞大计划中最末端的一环。”
“当年的渗透计划名为选卧底，其实各方面要求都跟训练特工无异，否则派出去的人根本没能力渗进金三角的贩毒核心。解行确实出类拔萃，但他只是一个大三|退学的实习学警，正常情况下他都不该被招进来，是张博明把他私下推荐给了特情组总负责人胡良安，然后老胡给了他破格特许。”
说到这里林炡表情也有点复杂：“特情组派出去的每个卧底都有自己的行动代号，而解行最初的行动代号，叫做探骊。”
夫千金之珠，必在九重之渊，而骊龙颔下。想要夺取这深渊九重之下的稀世明珠，就得趁着恶龙憩息短暂的机会，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从其颔下偷取，此为探骊得珠。】
“探骊……”吴雩喃喃，江停看向吴雩，发现他的眼角有晶莹闪烁，“真适合他。”
【“张博明的计划，是让解行去劝说策反当时已经深入毒帮核心的阿归，让阿归成为特情组真正的间谍。但这么做是违反保密原则的，因为谁也不知道解行和阿归这两人之间最后会是谁策反了谁，所以张博明的私下计划只得到了胡良安口头允许，但特情组没有文字备案，其他人也完全不知情。”
“后来三年间，特情组有些渗透计划取得了很大进展，绝大部分都停滞不前，也有几名卧底英勇牺牲了。而在当初放出去的所有人里，只有解行这条线堪称是奇迹，不仅一路披荆斩棘，甚至协助边境缉毒布下了好个监视站和情报网。所以到第三年的时候，老胡让特情组把绝大部分资源都倾斜到了解行这条线上，画师成了特情组深入敌阵最重要、最关键的刀锋。”
宋平视线一瞟吴雩：“但实际上以画师名义为特情组卖命的人是阿归？”
林炡说：“对。”】
听到这里步重华和严峫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，蔡鳞激动得一把抱住小桂 ：“我就知道我吴是大好人！”
步重华按按狂跳不止的心脏，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相信吴雩，明明进入空间前他还那么讨厌他，甚至三番五次说要把他赶出去。在进入空间后，他的变化太大了，秘密像潮水和迷雾将他裹挟其中，让他的懒散都带着一种危险的颓美。
【“老胡敢让张博明这么干，这胆量从何而来？”宋平眯起了锐利的眼睛：“难道阿归跟解行是双生子？”
双生子之间的忠诚和情分比亲兄弟更甚，确实可能说服特情总负责人胡良安为此冒一点风险，宋平算是问到了点子上。但问题是双生子怎么会一个上了公大，一个去给毒帮当马仔？
现场所有人都同时露出了恍然和迷茫的神色，只有步重华始终紧紧盯着吴雩，脑子里闪电般浮现出那张军训集体合影——白杨般挺拔的青年学生，与眼前这孤独沉默的侧影渐渐重合，但又逐渐错开，终于显出了眉角眼梢极其微妙的不同。
但当时那些最细微的疑惑，当初都被他以集体照像素模糊、十二年岁月磋磨为由，潜意识说服自己忽略过去了。
直到现在他才无比鲜明刺痛地意识到：不，不是。
那并不是同一张脸，那不可能是双生子。
“……不是。”林炡干涩地回答，略微转向吴雩低声问：“如果我猜得没错，你们应该是表兄弟，对吧？”
……
“等等，姓林的，你们到底在搞什么？”这时另一边津海市领导忍不住了，又急又气问：“连双生子都不是，表兄弟你们都分不出来，你们他妈的就是故意把人塞给我们的吧？！”
“特情当年的规矩确实有漏洞，但那些卧底个个都是刀尖悬命，留几张档案照片就不错了，难道叫他们出发前每人拍几张高清大特写挂办公室墙上？”林炡态度也不太好：“十二年高危潜伏，你知道会遇到多少伤病、多少意外，相貌身材甚至五官改变一点都是正常的！再说除了张博明，我们根本都不知道有阿归这么一个人存在，上哪去联想卧底回来换了个人这种事情？！”
老领导一时语塞，然后疑上心头：“不对啊，那胡良安呢？张博明死了，总负责人也糊了眼？”
话音刚落周遭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，林炡一开口却欲言又止，脸上慢慢露出荒谬、讽刺、无奈，以及种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复杂神情。
吴雩无声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……老胡中风了。”半晌林炡终于无可奈何道，“突发脑梗死，根本来不及交待任何事情，那是两年以前。”
四下一片安静，连宋平都哑口无言。】
吴雩坐在那里，无力到连自嘲的笑都笑不出来。
江停哑然，身边陆陆续续有人叹气，也有人不公。
“这也太惨了吧……”
“这都什么破事，这点背的也是没谁了……”
命运多数弄人，但放在阿归身上，那应该是命运对他连半丝善意都不曾有。
【胡良安当年人老成精，多年心血操劳，脑力超负荷运转，最后突发中风实属意料之外情理之中。但如果这事发生得早一点，张博明可能会意识到未雨绸缪的必要性，会立刻就把阿归的存在密告于后来的特情组负责人冯局；偏偏不巧的是，快两年前恰好是特情组正准备对鲨鱼进行收网、再过几个月就尘埃落定了的关键时刻。
张博明不会觉得在仅剩的几个月里还有什么变数，也就不会急着立刻把阿归的事往上捅。毕竟在他的认知里，阿归死于红山刑房，已经死了整整十年，何必急着这几个月？
更重要的是，如果解行载誉归来，两人一起向上级汇报当年阿归的秘密，看在画师累累战功的份上，还有谁会对阿归的身后名誉、烈士待遇有丝毫吝啬和非议？
——张博明的想法并没有错，错的是他根本不知道画师十年前就换了人，更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在那个下午戛然而止，跟胡良安一样来不及留下半个字！】
造化弄人。
吴雩不屑地笑，那点冰冷的神情像一把斧头将他没有表情的面具劈开，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:“我不是张博明，我不需要那些虚假的荣誉，而且我更不会在人命和荣誉中选择荣誉。”
步重华咽了咽口水，他虽然不明白究竟过去发生了什么，但现在的吴雩像一条直立起的毒蛇，攻击的讯号不言而喻。
“你们以为解行是怎么死在红山刑房的？
我明明发了求救信号，我发了有可能暴露，要求转移，但是张博明，出于他那点想立功的恶心勾当，他瞒着没有报！解行！他才二十多岁！他还年轻，他是公大的学生，他明明还有无限的、美好的、光明的未来……你们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怀里我有多崩溃吗？他应该寿终正寝、平静的死在众人的拥簇下，而不是带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葬身在红山刑房！他应该披着国旗入土，而不是被炸的连全尸都没有！”
“就是他！是他干的！”“他是不是条子？！”“他们看到他拿了条子的钱！他拿了条子的钱！”
“拿他当肉盾下山！！”“打死他，打死他！！”
“给条子打一针，打一针撬开他的嘴，拿他顶在前面下山。”
“——阿归，你去。”
解行刚死的时候，这些话像诅咒一样侵蚀着他，他止不住地想，该死的应该是我。可是解行代替他，永远沉睡在了红山刑房，他用生命把自己推向了光明的彼岸。
那是他的血亲兄弟，他的信念篝火，他最明亮珍贵、引以为豪的另一半灵魂。
吴雩深吸一口气，他的眼睛通红，充满不甘与悲哀 ：“凭什么杀人凶手就能顶着巨大的殊荣，接受全国人民的崇拜？那谁能知道那片炸焦的土地里面有过一个无辜的英魂？凭什么？！”
林炡骤然发难 ：“那你承认你和张博明的死有关系？”
吴雩狠狠啐他一口：“杀他脏了我的手！”
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，系统适时出声：
【答案解析2，张博明】
TBC.
下章继续吞海，解行小天使要来啦~
看这段的时候我止不住的哭，心疼的一抽一抽的😭
求红心蓝手评论°˖✧◝(⁰▿⁰)◜✧˖°以及不要赞我的评论，谢谢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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